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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财政热岂能只怪分税制

中国经济时报  2013-08-22 13:35

[摘要] 伴随着房企销售业绩持续飘红,商品房成交活跃,土地市场风起云涌,在近期全面开闸。地方政府集中推地的力度胜于2012年,土地再次成为地方政府的抓手。

伴随着房企销售业绩持续飘红,商品房成交活跃,土地市场风起云涌,在近期全面开闸。地方政府集中推地的力度胜于2012年,土地再次成为地方政府的抓手。2013年上半年土地出让金收入整体呈爆发式增长态势,300个城市土地出让金总额为1.2万亿元,同比增长64.1%。伟业我爱我家(博客,微博)数据显示,1—6月306个城市土地出让金高达1.13万亿元,同比大幅增长60%。十大典型城市土地出让金收入为3140亿元,同比增长160.3%。

我国于1994年实行分税制财政体制,彻底改变了以往按行政隶属关系划分财政收入的做法,而是在同时进行的全面税制改革基础上,根据事权与财权相结合的原则,按税种划分中央与地方税收收入。自分税制实行以来,大幅度提高了中央财政收入占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加强了中央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但同时也导致地方政府的财政自给能力严重不足、基层政府缺乏主体税种等问题。随着地方财力的紧张,土地财政问题也逐渐产生,甚至一些舆论也将土地财政完全归罪于分税制。

笔者通过考察发现,土地财政真正异军突起成为地方重要财力来源是最近十来年的事情,伴随着十来年前房地产价格飙升而同时做大的。土地财政成为地方收入重点是以房地产炒作为重要条件的,而在房地产价格膨胀之前虽然已经实行分税制,但因为土地财政可图之利不够大,地方对其青睐程度并非像后来那样高。尽管不可否认分税制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土地财政,但仅靠分税制的调整恐怕是难以解决土地财政问题的,因为土地财政形成的根本动因还是来源于地方政府追求短期自身利益化。

国土资源部总体监测数据显示,2006年土地出让总收入为7000亿元左右;2007年受到楼市过热影响,土地出让总收入高达13000亿元;2008年又因楼市下行而回落至9600亿元。土地财政收入数额伴随楼市的冷热不均可在一两个年度内产生几十个百分点的波动,足以证明其受市场趋利的短期影响很大。

目前中国地方政府财力跟世界横向比较处于什么水平?官方统计,2010年,中国地方政府自有收入为40613.04亿元,而地方政府支出为73884.43亿元,地方政府自有收入占地方政府全部支出的比重为54.9%,与OECD国家平均水平相当,符合世界各国一般发展规律。

统计数据还显示,2010年,中国地方政府自有税收收入为32701.49亿元,占全部地方政府自有收入的比重为80.5%,非税收入为7911.55亿元,占全部地方政府自有收入的比重为19.5%。在税收收入中,商品服务税、所得税以及财产税收入的占比分别为65.5%、21.4%和13.2%。各类税占比排序与OECD国家完全不同,OECD国家占比从高到低的顺序为所得税类、财产税类和商品服务税类,从数量上看,差异也较大。这说明中国地方收入不均衡的状况依然比较明显。

尽管有财税体制导致的收入分配不均衡的因素促使,但地方政府依然不能将土地财政的责任完全推卸给分税制。实际上我们的政绩评价体系与地方官员的责任心缺失也是诱导土地财政“高烧不退”的重要因素。一直以GDP为尺度的评价体系依然是衡量官员政绩的主要标杆,当卖地有利可图,能轻易换来发展资金,又有“合算”的地可卖的时候,地方官员为了尽快取得更多政绩,通常会选择卖地。这种对土地的“暴力”开发会影响当地的可持续发展与生态环境,但短期内所具有的经济拉动效应则是不可否认的。

跟土地财政和项目开发构成关联的还有地方融资平台。市场投资力度难以达到地方政府期望的时候,政府有时会自己进行土地开发,融资建设项目,来拉动地方经济增长。由于自身的资金比较短缺,便通过开设一些地方融资平台解决问题。地方融资平台因其使命特殊,所以操控隐秘,资金多在预算外运作,不易监管和评估风险,所以成为构成地方债隐患的主要平台。地方融资平台不但增加了政府隐性债务,其与银行相联系的不良交易增多,也会增加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概率。所以地方融资平台活跃会带动土地财政活跃,因为需要土地开发建设项目及卖地还债,同时又给地方债隐患加压。

媒体于日前曝出的杭州经济适用房可上市交易的规定,就被质疑为地方政府利用自己开发的项目让套利合法化。杭州市政府日前正式公布了《关于规范杭州市区经济适用住房上市交易和回购管理的实施意见》,宣布从9月12日起,符合条件的经济适用住房将可以根据相关政策上市交易或者回购。2004年9月1日后购买的经济适用房,交易时须按照届时公布的评估价与当初购买价差价的55%,向政府缴纳土地等价款。业内看来,经济适用房入市且差价55%归政府,将有可能更大地刺激地方政府大力发展房地产的欲望,经济适用房上市交易是政府又一个套现获利的赚钱工具。人民日报日前撰文直言:土地财政致地方上演“造城盛宴”。

近期,地方政府又把借债的触角伸向了境外,这些贷款主要是以美元计价。8月15日,重庆粮食集团宣布,其子公司共获得了1.875亿美元银团贷款。贷款由星展银行牵头,涉及荷兰合作银行、意大利西雅那银行等10家中外资银行。浙江省象山大目湾低碳示范城申请世界银行1.5亿美元低息贷款正式列入项目规划。8月20日,安徽省六安市人民政府官方微博称,截至7月底,六安共利用国外贷款项目24个,批准贷款金额2.7亿美元。7月,南昌地铁2号线一期工程获得了世界银行贷款2.5亿美元,成为世界银行单体投资的项目之一。有分析指出,现在地方普遍缺乏汇率风险意识,盲目举借外债恐增加地方债务压力。而在笔者看来,外债将会一定程度上加重地方的土地财政热度和地方融资平台负担,在收入新增长点难以成长的背景下,还债压力相当程度上还需要土地财政和融资平台借新债来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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